2009年4月29日 星期三

〔書摘〕奇蹟-1

泰勒(Jill Bolte Taylor)著,楊玉齡譯,《奇蹟My Stroke of Insight: A Brain Scientist’s Personal Journey》(台北:天下文化,2009)

http://www.books.com.tw/exep/prod/booksfile.php?item=0010428035
可到博客來去看其前言與部分內文:

前言

敞開心房,打開腦門

  每顆腦袋都有自己的故事,而這個故事是我的。

  十年前,我在哈佛大學醫學院從事研究,並指導年輕醫生有關人腦的知識。但是,在一九九六年十二月十日,我給自己上了一課。

  那天早晨,我經歷了一種罕見的左腦中風。因為我腦裡有一個之前沒有檢查出來的天生血管畸形,那天血管突然破裂,導致大出血。在那短短四小時內,我透過腦解剖學家(神經解剖學家)好奇的雙眼,看到我的腦袋如何一點一滴的喪失處理資訊的能力。

  那天早晨接近尾聲時,我已經不能行走、說話、閱讀、寫字,甚至連自己的生平都想不起來。我像胎兒般捲曲身子,了無精力,一心等死,而當時的我,當然萬萬想不到日後我還有機會和他人分享這次經驗。

  《奇蹟》這本書,是我在那沉寂的心智迷宮裡的旅途日誌,在那兒,我被包裹在一團深沉的、內在祥和之中。這本書,是我的學術訓練與個人經歷及洞見編織而成。就我所知,這是第一本由罹患嚴重腦溢血之後、完全康復的神經解剖學家的記事文。我很興奮,這些字句終於進入人世間,有機會對這個世界做出貢獻。

  最重要的是,我深深感謝,我能活下來,並保有腦力直到今天。

  剛開始,我是因為許多無條件付出的好人,而去忍耐復健過程的痛苦。這些年來,我一直嚴格遵守復健計畫,為的是一名與我聯絡的年輕女子,她迫切的想了解她那因中風而過世的母親為何在發病時沒有打一一九求救。為的是一名年長男士,他擔憂愛妻在死前的昏迷狀態中可能受了活罪。我一直被栓在電腦前(膝上有我的忠狗妮雅相伴),為的是那許許多多照顧病人的人,他們打電話進來要求指點迷津,以及尋求希望。

  我堅持寫這本書,是為了我們社會裡即將在今年經歷中風的七十萬人(以及他們的家人)。我在想,只要有一個人是因為讀了〈中風那天早晨〉那一章,而認出中風徵兆,並向外求救(要及早求救,不然就太遲了),那麼我在過去十年來的努力就更值得了。

  這本書可以分成四大部分。第一部分,「吉兒中風前的生活」將為你介紹腦袋關機之前的我。描述為何我從小就想當腦科專家,內容包含一些我的學術訓練、我的主張,以及我個人的探索。

  我以前的人生還算滿成功的。我是哈佛大學的腦科專家,在美國精神疾病聯盟(National Alliance on Mental Illness)服務,常常巡迴全美,化身為「走唱科學家」。

  我另外加了一點簡單的科學知識(中文版放在書末的附錄裡),希望能幫助你們了解,我的腦袋在我中風那天早晨,經歷了哪些生理狀況。

  如果你很好奇,中風的感覺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那麼第2章〈中風那天早晨〉可以滿足你。在這裡,我將帶你進行一趟非比尋常的旅程,讓你透過科學家的眼睛,去體會我的認知能力如何一步一步的惡化。

  隨著我腦袋裡的出血愈來愈大量,我把我在認知上的缺陷,與我腦裡正在進行的、看不見的生物學變化,連結在一起。身為神經解剖學家,我得說,我因為這次中風而得到的關於我的腦袋以及它如何運作的知識,不亞於我長年在學術領域所學到的。

  在那天早晨接近尾聲時,我的意識已經漂浮到一個彷彿天人合一的境界。從那次以後,我終於了解,如何才能經歷到那種「神祕的」或是「形而上的」經驗——就我們的腦部結構而言。

  如果你認識罹患過中風或其他腦部創傷的人,那麼本書中的復健篇章或許就更值得一讀了。在這些篇章中,我要分享我的復健日誌,包括四十個小撇步,關於我需要(或不需要)的事物,以便能完全康復。我把「中風復原建議」條列在書末,方便各位查詢。我衷心期盼你們能把這些資料分享給需要的人。

  最後,《奇蹟》剖析了這次中風讓我學到的腦部知識。讀到這裡,你應該會發現,本書並不真的是在談中風。更正確的說,中風只是一個創傷事件,透過它,內心的洞見因而產生。本書談的是我們人腦的美麗與彈性,因為它天生就有能力不斷去適應變動與恢復功能。

  基本上,這是我的腦袋進入右腦意識的旅程,在那裡,我被包裹在一團深沉的內在祥和裡。

  我恢復了左腦的意識,為的是要幫助其他人達到祥和的境界——當然,是在沒有中風的情況下!

  但願各位都能享受這趟旅程。


。。。。。

好吧,我正在中風。沒錯,我正在中風……但是我可是個大忙人哪!這樣吧,既然我沒法命令中風不要發生,那麼我就來中風個一星期吧。我可以藉機學習一些我需要知道的東西,有關我的腦袋如何創造出我的現實知覺,然後到了下星期,我再繼續我的行程表。

Jill心裡想的,我也跟她有一樣的想法。在我開完刀後,我一度想要在出院後就回去復學,完成我的論文。反正只是開腦,應該不會有太大的損傷吧?我有太多的事情要去做,什麼才是晚明的繪畫意識,這份論文可以提供什麼重要的研究,而且其中我的宋代還沒有完成,該怎麼辦阿?卻沒想到,當時我自己的體力與認知已經沒有辦法支持我再前進繼續去做。

我連〈江行初雪〉這幅畫的畫名都沒有辦法講出來,我可以作什麼研究呢?

這種對於自己極度缺乏信心、總以為自己已經大勢已去,這輩子都沒有辦法再去作研究的這種想法,看完這本書我突然頓悟,原來,腦傷可以花八年來恢復,而不是只有一年。

事實上,〈江行初雪〉這幅畫我可以講出它的設色—中國的雪景中會出現綠色石頭,目前所見也只有這幅畫有,所以我對這幅畫印象特別深刻。裡面的漁夫跟小孩以及騎馬的人我都可以想起來,但是為什麼我偏偏講不出它的名字呢?原來是這種細微需要記憶的東西需要左腦來記,而我就是左腦損傷。

但到今日,我可以再度講出〈江行初雪〉,代表這就是一種奇蹟,我再一次重新找回圖畫的名字:D

對於有某種身體上的障礙的人,一般人會覺得,妳就是要勇敢的去面對妳現在所處的這種景況。但是,對方不是那個殘障的人,如果只是順口說說,總會造成某種程度上的傷害。對我來說,腦傷對我的損害是目前我的說話的能力還是略遜,對於英日文我還是逃避。而對Jill,她說話的能力沒有很大的差別,但是她沒有辦法閱讀。我們必須要去找一個「能夠成功康復,很重要的一點是,我們把焦點放在我的能力上,而非放在我的失能上」的支撐點,讓我可以積極的想要恢復起來。

復原,是我每天都要作的抉擇,為此我每天得下定一萬次的決心。我是否真的願意努力去嘗試?……底線是,我到底願不願意忍受恢復過程的痛苦?

對目前的我來說,我只是想要去做研究而已。對於真理的探求何其廣大,但只要讓我對於基本的學識有某個程度的恢復,不管作的研究貢獻有多大,我還是想在書海裡遊走。

中風已經快要一年半,我睡眠的時間還是很長。最近因為感冒,我還會去睡午覺。後~~我這麼會這麼清閒!不過Jill也是提到,睡眠是很有價值的唷!

說到細胞的療養,我要再三強調睡眠的價值。我真的相信,腦袋最知道它自己的康復有哪些需求。就像我之前提過的,就我的腦袋來說,睡眠是「資料建檔的時刻」。……在這段長達數年的期間,如果我不理會我腦袋所需要的睡眠,我的感官系統會承受極大的痛苦,而我的身心都會不堪負荷。……在中風後第七年,我夜間需要的睡眠時間從十一個小時減回九個半小時。在這之前,我除了一夜充足睡眠之外,還需要睡午覺。

我可以依靠醫生與治療師給我的幫助,讓我漸漸恢復身心靈的健康。我想,這也是種奇蹟,我可以一個人搭捷運、搭公車去醫院找治療師(事實上,我二月4日出院,19號我就搭公車去找治療師了)。明天,我又要去台大找盧醫生:D 給她看我的斷層掃瞄,不知道會有什麼新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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