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9月21日 星期一

復原

醫院

雖然前兩週都已經寫出自己疾病的種種結論,但現在還是要去醫院,而這就是那尚未恢復的百分之十。

這週二我去抽血,而我的血管很細,自己竟然有點壞心,我想要看護士怎麼幫我抽血。雖然抽血會有點疼痛,但那種痛覺似乎已經與我沒有什麼相關,我已經像是第三者看著病人再做治療,大概是心境有點自嘲了吧。

我不知道我的手臂被拍打的次數有沒有比別人多,但我一直很專注的釘著針管,突然之間針管進入我的皮膚,喔,有點痛。看著我的血緩緩進入針筒,抽出來的血是偏黑色的,只在頂端透露出微微的暗紅色。

這個護士應該是很細心的人,因為上次在別的醫院抽血時,喔,實在有夠痛,抽血的速度也是超級快。

(→09/17瘀血,今日依然是,新陳代謝太差)

週四,再度踏入醫院接受郭醫生的診斷。其實我本週情緒都不是很好,連續好幾天頭痛還帶著暈眩,而這種情況當天應該要跟郭醫生說,但去了醫院,我就忘記這件事XD

郭醫生看了我的血液濃度呈現出來的值是15.6,又作了一些判斷→

醫生先要我的眼睛看著他的筆左右晃動,這個還好。接著要我站起來走直線,後腳要緊靠著前腳,這個讓我的身體晃動的有點厲害XD閉眼更恐怖,還好醫生會在旁邊抓住我。

最後,醫生讓我在晚上減少半粒藥。但是,為什麼要我減少半粒藥呢?醫生是說,憑他的經驗應該還可以再少半顆,而且那個藥其實只有0.25ml,量非常的輕微,不會影響到你的病情。不過以後你再有癲癇,可能未來的藥會再度加多,而且不是只有加0.25ml了。如果你再發作,就一定要來醫院再來看醫生。

下一次又要來醫院看郭醫生已經被排到兩個月後,醫生你好像很放心喔XD!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症狀很輕微,但無論如何,希望我不會再暈倒了!

。。。。。

中研院

上上週,我與學弟跟著老師去參加一個隱密的研討會,雖然裡面討論的研究很有趣,但這個研討會給我很大的焦慮:

我真的已經老了!

雖然說,誰想要自己生病?現在身體的狀況已經慢慢恢復到一個程度,還可以跟去研討會兩個整天(頭都沒有痛喔XD),但是,裡面的研究生看起來都好年輕。我真的要趕快拼了命來寫我破爛的論文了!一方面我真的不願意到最後論文的程度很差,而且我極度懷疑我的研究方法會不會已經跟現在人作的標準有所差距(唔~~今天我跟林老師說,我要去聽研究方法啦!老師說,恩~~可是以前你就上過了耶→也就是說,隔了六年,目前的研究方法應該沒有什麼差別XD),但,我也想要快點畢業。

另外,這個月初接到中研院的來信,見到「藝術、創傷與精神分析」的主題,一時之間我不知道到底要怎麼作這種類型的研究。社會藝術史與我的距離實在相差太遠,所以歐美所舉辦的讀書會到現在我還是沒有辦法作決定是否要去。

目前我的論文正進行到元代,看到錢O的繪畫風格已經夠讓我驚奇,在作文獻回顧的時候赫然發現母校中文系的教授寫有錢O的研究,而其中的內容就是纏繞著「藝術、創傷與精神分析」。看著這篇文章的內容,其實行文方式類似於石老師在做雨餘春樹圖的研究,並沒有我想像中的跨領域的研究方法。不過論到社會藝術史,心中還是很多的惶恐,總覺得應該是念到博士的程度才可以作這種研究XD

至此,我對於這個主題就有點興趣。藝術史總是會輪到最後一個接受大家早就已經接受的研究方法,而其濫觴便是先由文學發端。劉紀蕙老師以前是作比較文學,我還年少的時候,我有去交大社文所旁聽,大概知道這個所有哪些老師,不過對大家的研究方向已經模糊,目前還是要再去查詢一遍。

民族所的學者以前是念心理系,我看到他所指導的一篇論文標題是〈台灣女性的病痛經驗及其詮釋〉,這份論文雖然當中所探討的病人是精神病患,但是看到其緒論提到她是以Geertz的濃密敘述的研究方法來進行這份研究,而這種討論方法,我也是期待自己的論文達到某種的標準→我也是用這種方式來討論藝術史當中的交流XD

因著看了民族所學者的相關研究,所以我就隨意買了一本跟論文沒有關係的書:《從創傷到復原》。沒在寫論文的時候,這類的書就成為一種娛樂,讓自己繁雜的思緒放空片刻,等看到某個段落之後,又可以來作論文,其實這樣也蠻好的。

看了這本書的前四分之一後,目前我想寫下書中的這段文字:

家人與朋友都很奇怪我們為何如此憤怒。他們會問,你們到底在鬼叫些什麼?你們為什麼如此暴躁又忿怒不平?我們的父執輩和祖父輩都參加過戰爭,盡了他們的義務,返鄉後也都安然度日。是什麼讓我們這一代如此不同?但事實證明,我們和他們一點也沒有不同。那些參加過「仁義」戰爭的前輩軍人,一旦掀開蓋住他們的神話與情操的簾幕,他們其實都只有將不安與疏離悶在心中……所以我們憤怒,我們的憤怒是古老而代代遺傳的。我們的憤怒,就是所有那些以道德之名送去當殺戮工作之文明人的憤怒。

經歷過戰爭的這種滋味雖然我沒有,但我好像可以體會那種憤怒。有些時候不足為外人道矣只是一種情況,但最主要的是,如果當中沒有什麼八卦,根本不會有人想要深入瞭解別人的事務。似乎我現在已經可以瞭解什麼才叫做安然度日,就是隱藏自己的病況,像個正常人一樣,維持自己的尊嚴繼續活下去。

但,真的要這樣去維持最基本的尊嚴嗎?

。。。。。

試煉

我已經接近三十歲了,在我的人生中,我體驗了三次的試煉(還是試探呢?)。

小時候,我的娘就因著癌症過世。我們大家都一直幫娘禱告,娘也是在半夜裡跪在十字架前一直向神求,而娘只要看著我長大就好,但最後娘就過世了。娘在過世前,有時她會躺在床上、我也是懶洋洋的走過去跟娘聊天,不過當時她的健康似有好轉。那次突然娘說,妳以後一定要去教會,而且我想我沒有辦法看到妳結婚,但我真的很希望我可以出席在妳的婚禮。娘離開後,我頭一個違背她的遺言,竟然很任性的生上帝的氣,不再去教會了。

接著,我與交往近七年的男朋友分手。分手這個動詞只是個結束,重點是交往過程的種種回憶。雖然現在好像已經忘記開始與分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不過我相信當年兩個人真的是彼此相愛。大概是我的復原力比較差,我認真想起以後我可能就會單身一輩子,這應該是因為當時身負重傷才會這麼想。還好,不幸中的大幸,因此我又重新回到了教會。

分手兩年後,我歷經一場大病,這場疾病更加深我單身的念頭;這件事已經跟與誰交往沒有太大的關係,而是因為我自己的疾病。娘,我這不是任性,而是因為不要這麼自私地把自己的疾病傳給後代。目前我的體力與一些現在沒有辦法盡快恢復的後遺症還是有點困擾我,但感謝神,我畢竟已經與一年半前有很大的不同。

但是,為什麼神要給我這些苦難呢?

目前,神是要我現在去作見證嗎?雖然會把神永遠擺放在我心目中的第一位,但生完這場病後,之後呢?我以後會變怎麼樣呢?從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變成弱智到不能完整講出話來,這種情況已經長期以來綑綁我,一直要到慢慢可以講話時才慢慢平復心情。今年我總是以最悲觀、低沈的心情去作一大堆的醫學的概論敘述,而這才勉強可以給我樂觀的情緒,或許也是因為我太沒有安全感吧?

神、這個世界與我,到底要怎麼去決定以後我自己的人生該怎麼走?

在上週四等著看郭醫生之前,我拿出赫曼赫塞的小書,而書名也正符合我前陣子的狀況:《漂泊的靈魂》。不過,正要打開書想要再次閱讀時,我發現封底上寫著作者的生平→最後赫塞死於腦溢血,這讓我頓時不想知道書的內容。我幻想著為什麼赫塞也會腦溢血呢?那我如今又活過來,這是否是因為神還要我作些什麼呢?

在我的概念中,上帝就是一個審判長,祂會檢視我們作了那些錯事,看著聖經總會讓我過於受到驚嚇。我總是以著敬畏的心來面對神,但神與我之間心靈上的距離可能就會很遙遠。我要很老實的說,我就是一個法利賽人。不是由其他人給我的法則,而是經由我自責的心給我太多的標準。雖然大家都會一直說神就是愛,但我心裡只有像害怕般的心情去面對神。我現在想要學習的,應該就是要學習如何去愛神。

。。。。。

雜記

在我碩三的時候(好久以前),我有去歐美所聽《社會藝術學研討會》,而王老師有在裡面擔任討論人,更重要的是可以去「看」T.J. Clark教授XD 當時,我還要帶一個波蘭籍的教授跟我一起去中研院聽這個研討會XD實在讓我好緊張。大概是這樣,所以歐美所才會有我的email。

我的偶像王老師這個學期有來普通大學開課,阿,歲月匆匆,當年看著王老師的文章讓我焦慮到一個不行,其文章的深度對碩一的學生實在太難,連小江江老師看了她的文章都會睡著XD 明天我就要去旁聽王老師的課,實在太好了!

雖然說,王老師明天要我們分組看兩本書,而我已經有《看不見的城市》,不過我還很想知道另外一本書:《維梅爾的帽子》。翻開內頁,一開始跳出來的文字是:

意義與價值源自與他人持續不斷的對話,而我們之獲致意義與價值,只是那不斷對話中的短暫駐足而已。

看到這段文字,我心有所感,讓我有點想掉淚。但,要怎麼去找的這些對話,就要考驗每個研究者幸不幸運了。

除了買了這本書以外,另外,我還買了《旁觀他人的痛苦》。雖然我還沒看內文,不過背後的封底寫的話卻讓我印象深刻:

桑塔格在書中追溯了現代戰爭與攝影的演進,近代反戰運動的發展,以及影像與新聞、藝術和文化之間的複雜與曖昧。那些源源充斥於現代生活中的戰災影像,究竟是「記錄了」戰爭的原貌,還是「建構了」災難的神話?究竟是激起了我們對暴力的厭惡痛絕,還是磨平了我的同情心?旁觀他人的苦痛究竟是為了謹記教訓,還是為了滿足我們的邪淫趣味?觀看這些凶劫的影像究竟是要令我們堅硬一點以面對內心的軟弱?還是令我們更麻木?或令我們接受生命中不可挽回的創傷?而面對這類由照片所帶來的遠方災痛的知識,我們又該做些什麼?桑塔格這本書不僅讓我們重新思考影像的用途與意義,更直指戰爭的本質、同情的局限,以及良心的責任等重大議題。

未來再看:D

p.s.這是在我腦爆前印的書↓ 我都已經忘記,還好影印店還幫我收著,謝謝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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